欧阳逸冰
在光怪陆离的尘世中,人们常常陷于惊讶无语、迷惑不解的困境,有时就是一个童真的孩子揭开了真相,就像《皇帝的新装》里一语道破谎言的男孩儿。
由北京市缤纷无限儿童艺术剧团演出的儿童剧《疯狂的猿人》就是这样一部剧:在人们面对欺瞒无可奈何的时候,这出戏响亮地喊出了——真诚就在你身边。
而表现这个主题的其实是一个猿人。
一切从女孩儿锛儿头和男孩儿小辫儿这对欢喜小冤家的斗嘴争胜开始,他们漫不经心地把一条新闻当成话题:科学院丢失了一个刚刚克隆成功的猿人。两人以猿人为弱智、低能的化身,互相拿对方做比。然而,这个克隆猿人真的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在骗子于大咖向他们勒索钱财的时候,正是这个逃出来的猿人从于大咖手里救了他俩。此后,便是锛儿头和小辫儿知恩感恩,与于大咖做斗争保护猿人的故事。当于大咖说“世上根本就没有真诚的人”时,两个孩子大喊一声“有”,然后指着猿人说“就是他”。
这是一部富有想象力的儿童喜剧,这个想象力是从寓言性的土壤里培植出来的,寓言性给了主创超越现实的自由,也限定了虚构故事与现实生活紧密的对应关系。其令人思索的地方在于究竟谁是最真诚的人?
剧中,不管斗嘴争胜、滑稽夸张引发了多少笑声,锛儿头、小辫儿在全剧的行动主线非常鲜明,那就是发现猿人、善待猿人、解救猿人、保护猿人。在我看来,这才是最大的真诚,两个孩子的胜利就是真诚的胜利,这也是这出喜剧的寓意所在。
喜剧在儿童剧里是最受孩子欢迎的,然而,喜剧效果不是靠耍贫嘴、出洋相产生的,《疯狂的猿人》喜剧性的营造之所以值得点赞,因为主创运用了环环相扣的反差和悖谬设计出一系列喜剧情节——
猿人与当代人的反差、锛儿头的伶牙俐齿与天生胆小的反差、小辫儿的钻牛角尖与笨嘴拙舌的反差、猿人的身强力壮与不谙世事的反差……正是这些反差酿造出了尖锐的冲突,使全剧情节起伏,充满看点。
当然,一部好戏要磨练成优秀剧目,需要下很大的功夫。剧中,最后众人轮流使用遥控器刺激于大咖等细节还应再斟酌,猿人的归宿还应再推敲。更重要的是,对于大咖骗人有理的嚣张言论,众人完全可以用喜剧的方式予以驳斥,而不应默认无语。